8月27日,由5方签订“北京市金庭基高校后勤服务有限责任公司合资协议书”,协议第五条约定:“由各方股东共同出资1800万元,向北京市高校后勤社会化改革领导小组购得高校后勤平台。”也就是说章辉出资400万、李佳出资200万、陈子良出资200万,樊宝柱及金庭基公司出资1000万共同购买高校后勤平台。 协议签订的第二天,也就是8月28日,章辉当面交给樊宝柱一份北京市教委给北京金庭基公司的函件(非正式文件)。具体内容为:拟同意将北京高校后勤平台的二十年运营、收益权交给由北京金庭基公司牵头发起设立的专业后勤服务公司,并授权该专业公司在北京高校内开展物资供应、物流配送、社区服务及其他后勤服务经营项目。
该函件要求该公司将购买北京高校后勤平台的费用人民币1800万元,于收到通知后15个工作日内付至北京世纪精英网络有限公司。函件落款为北京市高校后勤社会化改革领导小组办公室,公章为北京市教育委员会学校后勤处。 而章辉案发后,北京市公安局鉴定,这个公章是伪造的。 当时,樊宝柱就此函件所提到的汇款单位向章辉提出疑问,合资协议中约定是“向北京市高校后勤社会化改革领导小组购得高校后勤平台”,后勤平台是教委的,为什么要付款给世纪精英网络有限公司?章辉解释北京世纪精英网络有限公司是北京市教委后勤处的下属公司,北京市教委是政府机关不方便收钱,由下属公司代为收钱,最终收钱方仍然是教委。还算解释得通,章辉的谎言再一次骗过了樊宝柱。 樊宝柱跟记者说明了最终让他相信章辉一伙儿人,最重要的因素是有北京市教委那位处长的出场,其次他认为章辉是学法律的,有律师身份,而且他们三人也出资800万元,风险对等。 丁子舟检察官在侦查该案的时候,感觉到最棘手的问题就是证据的单一,很多事情都是被害人陈述,很难找到旁证与之印证,形成孤证。这也正是章辉高明之处,章辉这个人反侦查能力很强,比如说北京市教委那位处长约见他们的时候,他特地嘱咐一个人去。一旦出事儿,没有人能证明他们在教委见面的事实性。
一个月拿到1000万
一切似乎进行得都非常顺利,樊宝柱于2002年8月底回到哈尔滨准备向指定账户汇款。向五开公司领导汇报之后,公司领导非常重视,多次开会研究此事。 9月4日,就是在给世纪精英汇第一笔钱的当天上午,哈尔滨五开公司还在开会研究金庭基出资1000万元事项,公司财务顾问张爱斌也参加了会议,当时就提出了两个疑点,一是北京市教委没有出具正式文件,而是一个便笺函加盖了一个公章,与政府机关的做法不符;二是落款和公章内容不符。就此疑问,财务顾问跟章辉通了电话,章辉以很强硬的口气做解释说,只有1800万元到账,北京市教委才会出具正式文件。 几分钟后,樊宝柱的手机响了,是章辉打来的。章辉告诉樊宝柱,他们三人的出资款已经到账,他可以马上将银行汇款凭证给哈尔滨发去传真。收到传真,看到章辉的400万已经汇出,所有人的疑虑都消除了。 后经调查,这个让所有人疑虑消除的银行汇款凭证,是章辉在浙江诸暨变造后发给哈尔滨五开公司的。 此次会议后的当天下午,五开公司财务人员从中国工商银行哈尔滨市顾乡支行汇入北京建行静安庄分理处北京世纪精英网络技术有限公司500万元购买平台款。 在章辉等人的再三催促下,与第一笔款汇出仅相隔了23天,2002年9月27日,樊宝柱从北京广发银行再次汇入北京建行静安庄分理处北京世纪精英网络技术有限公司500万元购买平台款。至此,1000万元全部转入世纪精英银行账目。
骗钱得手 真相渐露
1800万到账(其实只有樊宝柱的1000万)后,由章辉一手操办,北京金庭基高校后勤服务有限公司在北京市工商局登记注册,并于2002年9月29日领取营业执照。 2002年10月10日,樊宝柱拿到章辉送来的第二份教委函件,同意将北京高校后勤社会化改革信息网转由北京金庭基高校后勤服务有限公司负责维护、运营;同意围绕高校后勤领域开展一系列经营服务活动;可在近期组建北京市高校配送中心、组建服务于高校的专业物业公司并逐步开展其他专业性经营服务。这一函件所盖公章依然是北京市教育委员会学校后勤处。后经北京市公安局鉴定,此章为真。 樊宝柱真正开始了紧张的筹备,在中关村附近购买了办公用房;购买了所有的办公设备;甚至在黑龙江已经建起了大米生产基地。而章辉表现得却非常消极。对于樊宝柱催促的尽快与北京市教委签订正式合同,章辉始终推三阻四;樊宝柱提出什么时候教委会将平台正式转交过来,章辉说很简单,教委只要告诉密码就可以了,不需要什么仪式。 然而,天长日久,章辉对樊宝柱的态度也开始冷谈,逐渐在疏远樊宝柱。在樊宝柱的再三催促下,2003年2月,章辉不得已组织了一次卧具用品展览会。就是这次展览会,揭开了章辉的骗局。 北京不少高校后勤处的负责人都来到展览会上,樊宝柱在同这些人聊天的过程中,发觉没有一个高校知道自己的公司在做高校统一的物流配送业务。“其中有一个后勤处领导跟我说了一句,你很有可能被骗了。听了这句话,我的脑袋‘嗡’的一下子。”樊宝柱回忆说。 后来经过调查,樊宝柱才知道,世纪精英的总经理就是章辉的爱人钟秋艳,从世纪精英的银行账户查询后证实,只有樊宝柱两笔500万的汇款。 这个时候,樊宝柱丝毫没有侥幸心理了,他知道自己彻底被骗了。 2003年7月,樊宝柱报案,2004年4月26日,章辉被北京市公安局取保候审,经北京市检察院第二分院批准,于2004年9月30日,被北京市公安局执行逮捕,2005年1月6日,再次被北京市公安局取保候审。 丁子舟检察官称,因案情重大复杂,该案两次延长了起诉期限各半个月,并两次退回侦查机关补充侦查。最后查明章辉伙同李佳、陈子良(在逃)虚构与北京金庭基公司及其法人代表樊宝柱合作,购买高校后勤平台20年独家经营权及收益的事实,采取签订合作协议书等手段,先后两次骗取樊宝柱1000万元。以涉嫌合同诈骗罪提起诉讼。 记者联系到取保候审的章辉,章辉说:“刑事案件在审理期间是不允许报道的,我是否接受采访要得到法官的许可。” 北京市中合律师事务所白习斌是章辉的辩护律师,他以当事人不同意为由拒绝接受记者采访。 1月30日,该案将在北京市第二中级法院第二次开庭。对于樊宝柱来说,他目前最期待的,就是法院最终的公正判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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