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巴黎坐 TGV 高速列车直达 , 约三个小时,从里昂、格勒诺布尔搭乘火车来,仅需半个多小时就到了这个梦幻的法国小城——安纳西。
“我经常会想起安纳西那仿佛停留的时光,那是一个冬天的童话。安纳西就是我的至爱。”好友说这是阿尔卑斯山区最美丽的小城,是“阿尔卑斯的阳台”。
安纳西小城,也有人称它为安纳西小镇,不过我更喜欢称它为小镇。很精致的感觉。青山白云,绿树繁花,运河如帛,构成了一幅世外桃源般的美景。
在安纳西,就一定要去拜见一下卢梭。躲过两天的下雨天,终于盼来了今天的好天气,我一早就来到了卢梭广场拍照。广场上人还不是很多,便抓紧时机拿出尼康相机对着卢梭半身像,来了几个大特写。
他终于以雕像的形式永远地留在了安纳西。
想想卢梭也真是不容易。 13 岁至 15 岁时他在一个暴虐的镂刻师的店铺当学徒,遭受很多磨难。两年后他终于离开出生地日内瓦,来到法国,开始了长期颠沛流离的生活。
但在安纳西,在德 ? 瓦伦夫人的华美庄园里,卢梭留了下来,而且一待就是十二年。
1728 年 3 月 21 日,复活节,安纳西,那时的德 ? 瓦伦夫人 28 岁,而卢梭才 16 岁。
卢梭在《忏悔录》中用充满浪漫主义的口吻描述了这场初次见面。“我所见的是一个风韵十足的面庞,一双柔情美丽的大蓝眼睛,光彩闪耀的肤色。我立刻被她俘虏了。”然后,德·瓦伦夫人的一句“哎,孩子”的回答,卢梭的回忆是:“她的声音使我战栗。 ”
离广场不远的小屋是卢梭 16 至 27 岁居住的地方,他的故居很简单,来参观的人还不是很多,因为来安纳西的人都是冲着美景来的,卢梭则属于锦上添花。
他的房间里至今保留着他使用过的书籍和跟好友以及情人德·瓦伦夫人的信件,那一迭迭泛黄的纸让人想起了这个哲人当初勤奋钻研的片断。应该说安纳西是他漂泊生活中的第一个避风港,也是唯一一个避风港吧。
虽然之前和之后颠沛流离,但是,至少,曾经在这么美丽的地方遇到自己的心上人,也算是不幸之中的一件幸事了。上帝待人从来就不薄。
怀旧情绪 皇宫、城堡和老街
独自走在圣克莱尔街上,鞋子和刻满岁月痕迹的石街磨出轻微的咔嚓声,所有怀旧的情结全都复活。几分恍然,几分迷醉,而内心则因感受着这沧桑的岁月流转而变得宁静温柔起来。现在,安纳西还能看见“卢梭路”,卢梭曾住过的遣使会会士的神学院,学习音乐的唱经班的圣皮埃尔教堂也还在,走一趟卢梭路,来一段真诚忏悔,把那些遗憾的事情通通过一遍,我的心情轻松得很,建议大家也可照此。
街上几百年的路石光洁清晰,所有小店面年代久远,古老斑驳,但十分干净,几乎没有一点泥土。所有的街树都有围树铁盖,一般的店门口都是桶装树,不像我们的街树和绿岛,都是灰尘朝天,一下雨,泥水渗到大街上。来到安纳西的卢梭也被这种纯洁所感染,几年后他说:“我的心灵是 Annecy 的流水荡涤至净,正好忏悔——”这就是《忏悔录》的由来。
有人说,年轻的时候,一个人只关心服装的款式。当他渐渐成熟阅历丰富之后,他会变得更加关心建筑的形式。十二世纪建造的皇宫、城堡和老街,我开始迷恋起它们来,也许我是真的成熟了。
很多人都把安纳西奉为“法国最美的小城”。在安纳西,最富特色古迹要算利勒宫。我自然不会放过。
远看利勒宫,它的形状很像一艘船停在河里,这让我想起了迪拜的如高耸双塔建筑,像两只引颈天鹅的艾默乐酒店。于是这里也成为法国摄影家们争相取景的地方。据当地人介绍,始建于十二世纪的利勒宫,曾是安纳西的第一个王宫,之后也曾做过行政办公厅甚至是监狱,而现在则是法国政府的展览中心,也是游客们必须留影志游的标志性建筑。
诗情画意 安纳西湖
除了古堡,大片大片的蓝一下子锁住了我的视线。原来,这就是大名鼎鼎的安纳西湖。好友告诉我,法国的依云矿泉水和 Annecy 湖的水同源,它是全欧洲最干净的湖,它的水只有两个来源,一是雨水,二是阿尔卑斯山融化的雪水。名气不是吹的,湖水清澈冰凉,捧一把湖水浇在微些发汗的脸庞,仿佛每一滴都是依云矿泉水,一下子精神百倍。《 LONELY PLANET , FRANCE 》上面用 DREAMY (梦想的)来形容安纳西湖,言未过实。
湖里天鹅自由嬉戏,湖上有许多石桥,石桥的两端进入临街建筑的一层,形成许许多多的过街楼,过街楼里是安静的小商店;临水处大多是咖啡馆和小餐馆、小书店,颇富生活气息。
河岸石界上置满了盆花,连河中间水闸的坝上也放满了花盆,每家的窗台和过街楼的门洞上都挂着盆花,让游人仿佛走进了画中的感觉。站在石桥上,淙淙的湖水流淌过来,在闸坝上奏出乐曲的瀑布,远处是巍峨的阿尔卑斯雪山,近处是错错综综的小屋顶和小数量的塔尖,简直美轮美奂。
所有的桥中,有座很古老的桥叫作“爱之桥”。虽然“爱之桥”不如威尼斯的“叹息桥”有名,但是我想一定有一个浪漫的爱情故事,卢梭和德·瓦伦夫人一定在这里留下了他们的足迹。吃过晚饭的时候,倒映在湖中的安纳西的灯火初上,天上的星星也开始爬上来,他们牵手漫步在桥上看风景聊哲学和艺术。所以,卢梭是幸福过的。我为他而欣慰。现在的小桥是安纳西的年轻人最喜欢散步的地方,恋人们拥抱接吻然后挥手告别。
戴朵花,把心留下
安纳湖边有车站,很多旅客在这站下车来湖边玩,湖边巨木、运河上的天鹅、中世纪古宅,真是令人流连忘返。
除了露天咖啡屋、餐厅,还有很多礼品店,简直乐坏了我,回去的礼物终于有着落了。好友说,幸好你不是周一来,否则你看到的安纳西就是冷清清的,因为周一店主们都关门休息了。
安纳西的手工艺品尤其是花艺礼品在法国十分著名,而当地人也很喜欢用这些小东西来装点自己的小屋。这些琳琅满目的手工艺品,色彩绚丽,件件充满童话色彩。再仔细一看却都是非常实用的家居用品,而且所用的原料也非常普通,就是一块小小的橘子片也能入画呢。
沿湖还有一片空旷之地,是一个能容纳 8 万人的草地广场,满是来自欧洲各地的游客,人们在这里晒太阳、游戏、聊天,“这样充分的活动空间,比任何人工设计的场所都好 100 倍”。
记得卢梭在安纳西 30 年后( 1768 年),卢梭又回到格勒诺布尔华伦夫人的墓前悼念致哀。在最后的一部回忆录 《一个孤独的散步者的梦想》,卢梭用充满爱情的词语回忆起德·瓦伦夫人:“在四五年里,她享受了一个世纪的生命和纯洁而完美的幸福——”是的,来过安纳西的人,是幸福的。
很多年前,好友对我说:“如果你去旧金山,别忘了戴朵花,把心留下。”而我要对将来安纳西的人说类似的话:
“如果你来安纳西,别忘了戴朵花,把心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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