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星文”撞蒙“地球人”
“曾经u1份金诚di摆在挖d面前,但4挖迷u珍c,斗到失7d4候才后悔莫g,尘4间最痛苦d4莫过于此……”
———电影《大话西游》另类版经典台词
(“曾经有一份真诚的爱摆在我的面前,但是我没有珍惜,等到失去的时候才后悔莫及,尘世间最痛苦的事莫过于此……”)
这种让“地球人”看不懂的“火星文”近来在一些以90后青少年为主的帖吧、博客中颇为流行。“火星文”出自电影《少林足球》里周星驰对赵薇说的台词:“你快点回火星吧,地球是很危险的。”这句话后来被“星迷”引申,“火星文”用来泛指“地球人看不懂的语言”。
“火星文”主要有几种构成方式:一种是注音输入法的选字错误,出心(粗心)、开心示窗(开新窗口);另一种为英文字母或数字的读音谐拟,如d(的)、i(爱)、4(是);而第三种为象形符号,如↑(上)、←(左)、Orz(五体投地)。“火星文”中另有一些形似字,如刪蒢囬忆(删除回忆)之类。
与“火星文”流行同时,诸如“火星文字对照表”、“火星文字输入攻略”、“火星文”翻译软件等“配套设施”也是层出不穷。尽管这一切都是在网络上诞生、发展,却也无法避免地对现实生活产生了影响。有报道称,在一些中学生考试甚至是单位公开招聘时,也发现有“火星文字”的踪迹。
早在前年,台湾媒体就曾报道,随着“新注音”输入法与互联网络的普及,注音符号已成为台湾校园中最流行的网络语言元素之一。这种“火星文”甚至出现在台湾高中会考(台湾称为“大学学测”)考卷上,而且是中文考试试题。就连平时很喜欢强调自己常上MSN、没跟年轻人脱节的台北市长马英九,也让这场学测中文考题给考倒了,连呼“很意外”。
“火星文”与青年文化心理
有不少专家学者在接受媒体采访时,称“火星文”乱造生字、乱用同音替代、乱用语言表达方式等不规范的现象,是对传统文字的肆意篡改,破坏了语言的纯洁性和规范性及交流的功能,于是发出了封杀“火星文”的呼声。而反对者当然不买账,以“语言的自然进化”为理论武器,认为“火星文字”是时代发展的产物,有其存在的合理性,应该给予发展空间。
抛开两派争论不谈,“火星文字”成网络流行已是不争的事实。对于一种新生的文化现象,采取一棍子打死的态度显然不适当,也是不科学的。因为这是不可能的事情。所以,放下教化的面孔,接近它、研究它,也许才是第一要务。
北京师范大学心理研究所教授陈会昌近日接受媒体采访时表示,从“火星文”看似凌乱的语言碎片里,可以读出青少年的某些文化心理:“虽然青少年在同伴中谋得一席之地有一个前提,那就是要遵从一个约定俗成的规则,但‘火星文’倒并不一定是树立整体的特定形象,主要是向传统示威和挑战,而对象就是管教、控制他们的上一代——特别是父母和老师。另外,他们用这种方式也是为了排解同成人社会的疏离感。”
有调查表明,许多孩子热衷于用“火星文”写作是为了保护自己的隐私。由于老师和家长对孩子们之间的交流干涉过多,学生之间的交流就好像搞“地下工作”,于是“火星文”作为一种加密的文字在同学间迅速流传。难怪有学生这样传授经验:“用了‘火星文’,就算被老师抓到也不怕。她没有时间和心思去研究我们在纸条上的‘鬼画符’。”
“网络幼齿”的创造力
专家学者的“封杀令”,其实对真正使用“火星文”的“90后”没有产生实质性的影响,因为这种用法绝大多数是存在于小范围的交流圈中。
北京大学中文系教授张颐武接受媒体采访时表示:“网络语言无非三种命运,部分进入现代汉语被人们广泛使用,一部分消逝到无形,一部分始终在网络流传,但不会进入实际生活,更像是一个专属年轻心灵的幻想世界。”
于是有人提出,不妨从创造力方面来看待“火星文”的出现。虽然我们很难将这种“语言”具备文化意义,但是,“我们也不能否认这种举动是包含创造力和趣味的。可以说,‘火星文字’的出现与蔓延,与‘90后’们的生活态度和价值取向是密不可分的,后者为前者提供了坚实的基础和肥沃的土壤,前者则是后者高度提炼后的符号化呈现。”(8月8日,人民网文化频道,雷志龙,《封杀“火星文字”别对错了靶子!》)
因此,陈会昌教授也直言:“不能堵,应疏导,我们的老师和家长应该去了解这些语言,融入其中,从而避免学生们语言不规范掩盖的行为上的出轨。”
短评:对“火星文”不急于棒喝
记得上大学时,教英语的老师曾举过这样一个例子:很多美国年轻人,尤其是学生,在表示什么东西太棒了时,喜欢用“rock”(本意是岩石)。因为与本意相差太多,所以有很多父母搞不清楚孩子们在说什么。这种情形与我们今天探讨“火星文”是何其相似,但也没听说美国人因此就大声疾呼“封杀rock”,反而是我们的英文课堂上反复强调要记住“岩石”的这一特殊用法。
对待新生事物,不能一味否认,更不能一棒子打死。很多专家学者比我们更会讲这样的道理,但是不知为什么,一到现实生活中,他们的面孔就变了,一看到与“传统”不同的东西,马上厉声高喝,恨不得让其胎死腹中。其实,温和一点看待这些又何妨?没准儿还能从中寻到一丝乐趣。要知道,存在必然就有道理。搞清楚道理,不比一巴掌拍死它更合适吗?大禹治水都知道要疏导,难道我们比千年前的古人还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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