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月28日,国家人口计生委宣布对于富人、名人超生现象,目前正在制定相关政策,计划如富人、名人超生,将不仅受到经济上的重罚,而且会列入不良记录名单,不能参加各类奖项的评选。 名人、富人超生日益成为人们关注的社会问题。浙江省人口和计划生育委员会主任章文彪表示,对于名人、富人超生情况,将征收高额社会抚养费,情节恶劣的,将予以曝光。浙江计生部门此举立时使自己处于舆论的漩涡中心。
浙江省台州市黄岩区一名塑料加工企业的老总,因超生二胎,最近被当地计生委征收38万元的社会抚养费,这也是该地区征收社会抚养费最高额的富人。在此之前,当地的其他几名超生的富人,也被征收二三十万元不等的社会抚养费。迄今为止,浙江省名人、富人超生中被征收社会抚养最高达100余万元。
《条例》实施4年步履维艰
其实,对名人、富人超生征收高额社会抚养费,浙江省早有法律规定。2002年9月3日出台的《浙江省人口与计划生育条例》(下简称《条例》)规定,超生者个人实际收入高于当地城镇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或农村居民人均纯收入的,应当按照其超过部分的一至两倍加收社会抚养费。
浙江省计生委有关负责人说,这个规定就是针对名人和富人的。比如某名人、富人超生二胎,年收入为100万元,当地上一年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为两万元,则征收该名人富人的社会抚养费为192万元和184万元。
《条例》已实施4年多,缘何在4年后的今天,浙江省计生委再次向名人、富人超生“宣战”?
据浙江省计生委负责人介绍,其背景是今年1月22日国务院发布的《关于全面加强人口和计划生育工作统筹解决人口问题的决定》,这个决定明确要求:“严肃处理违纪违法行为,凡违法生育的,一律依法征收社会抚养费;造成恶劣影响的,可予以公开揭露;是党员、干部的,依纪依法从严惩处。”
有关人士分析,在《条例》颁布4年后,浙江省计生委对制裁名人、富人超生的态度升温,显示出该条例在执行中步履维艰。
作为国内经济发达的省份,浙江省名人、富人超生情况普遍存在。据统计,浙江省99个市、县(市)区几乎都存在类似台州市黄岩区那个企业老总的超生现象。一些富人甚至是带有“政治光环”者,他们超生二胎甚至三胎,对其处理最多是交点钱了事。
浙江省计生委官员承认,这种名人、富人超生被处罚的案例在全省比比皆是。但是为何至今没有一例被媒体曝光,这里面有诸多因素。这也是名人、富人超生愈演愈烈的一个重要原因。即使在2月7日浙江省计生委主任章文彪宣称要公开曝光名人、富人超生之后,浙江省计生委对记者的采访还是显得极为谨慎,称正在收集典型案例,目前不宜公开。
名人富人玩起捉迷藏游戏
“我辛辛苦苦几十年创业,好不容易有了今天的家业,没有儿子,谁来接我的班?”余姚市一位资产上千万的企业老总见到记者时不乏得意。这位老总生下女儿后,就绞尽脑汁想再生个儿子。他在余姚市办工厂,在台州开了个门店,让老婆悄悄地在台州生下儿子。当地计生委发现时,产妇离生产还差几天了。这位老总被征收了20多万元的社会抚养费。“罚这点钱,养个儿子,值!”
在浙江省,与这名亿万富翁观念相同的企业老总为数不少,在这些靠家庭作坊式制造业起家的企业里,家族观念根深蒂固。老一辈的企业家没遇到计划生育基本国策,子承父业已成为样板,一些新一代的企业老总便把目光投向国家法律法规的“红线”之外。
为了培养“事业接班人”,资产上千万、上亿的老板往往坚持要儿子,而且一个还不够;许多高收入的家庭,则是出于“有两个孩子(而且最好是儿女双全)的家庭更完美”的新生育观念。
记者在调查中发现,一些名人、富人为了超生,甚至主动上交“社会抚养费”,要求计生人员不予干预。还有相当一部分超生的名人、富人,他们既想多生孩子,可又不想交纳社会抚养费,于是就与政策法规玩起了捉迷藏游戏。
他们通常运用的逃避监管的手段有:伪造孩子患有先天性疾病的证明,“包二奶”、花钱买二胎准生证,用找人代孕的方式来超生;有的假离婚,让超生合法化;还有的甚至借出国机会在国外生育,令孩子自动获得外国国籍以规避国内计生政策。
台州市一家做缝纫机的企业老总,资产上亿,老婆超生二胎怀孕后住在了美国生下女儿,女儿入了美国籍,让计生人员无计可施。
据台州市椒江区计生委有关人员介绍,在椒江,有不少富人到美国、香港和澳门地区超生,以规避法律,对当地计生工作冲击很大。
杭州市一位街道计生委工作人员,从事了近20年计生工作,在谈到富人超生问题时抱怨说,许多超生的富人用多种方式与政策玩捉迷藏。而现在提倡文明执法,征收社会抚养费的难度,并不亚于以前的计生罚款。街道社区居委会作为名人、富人超生的第一道防线,现在很脆弱。
法律、制度的漏洞和无奈
“关键在名人、富人的收入难以计算,国家相配套的制度不完善。”浙江省计生委宣传处处长徐文平说,“征收的基数是什么,有的说按企业的固定资产,有的说按流动资产来计算收入,有的说按企业的利润算,这些说法都没有具体的法律规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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