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贩毒女涕泪忏悔魔鬼路
□特约撰稿 张留保
发布日期:2007-6-18   查看次数:95 【字号 】【打印】【关闭

      从外貌上看,她们或清秀,或丰腴,或精瘦,但无论如何也很难使人把她们同毒品连在一起。然而,她们的案卷清晰地显示,这是一群贩毒女,是被称为“白色魔鬼”的忠实情人。

      这是一群已被监禁起来的罪恶使者。

      随着一声清脆的口令,江苏某监狱一队年轻的女子鱼贯而入,又一声口令,她们放下手里的小板凳,就地坐下。

      这也是一群跟毒品有关系的女子。在贩毒的链条中,她们基本是最下线了。也就是说,她们的下面,就是吸食者。而她们中有许多自己就是吸食者。

      她们走上贩毒之路的过程,令人唏嘘不已。

“传递白粉”迫父母提前退休
   
      31岁的吴真,一个白皙而秀丽的女子,进来之前是某校办企业的职工,已婚并有一个6岁的儿子。她说:“企业效益不好,一个月只有三四百块钱,实在不够用,就想办法再挣点。有时帮人家打打工,有时帮人家推销产品。后来发现传递白粉虽然风险大,但是得利多。”

      吴真的父母都是教师,听到女儿出事,当时就惊呆了。他们做了大半辈子教师,时常在讲台上教育学生要老实做事,清白做人,可是现在连自己的孩子都没有教育好。夫妻俩羞愧难当,双双提前退休,觉得“实在没有脸面再站在讲台上诲人子弟了”。

      女儿出事后,他们没有责骂女儿,而是帮女儿把小外孙接回家抚养。老两口每月必相携来监狱探视女儿,见面时,言语不多,只是叮嘱女儿注意身体,好好改造。

      吴真说,父亲原先身体很好,风度翩翩,再过两年就是他从教40周年纪念。可现在,因为自己犯罪,逼得父亲提前退休,不能实现执教40周年的夙愿。她现在既想见到父亲,又怕见到父亲。怕见到他那苍老的容颜,斑白的双鬓,龙钟的老态。但又想看到他慈爱的目光,想扑到他怀里大哭一场。如果时光可以倒流,她宁可死,也不会去碰那些白粉。

吸毒使母亲离家出走

      18岁的梁晨,长得小巧玲珑,脸上稚气尚存,看上去还是一个典型的中学生。进来之前,她在一个亲戚公司的门市部做营业员,月收入800多元。她喜欢蹦迪、泡KTV厅,工资根本不够她的开销。染上毒瘾之后,钱就更不够用了。于是跟着那帮朋友做起了白粉生意,所得利润也就够买货交歌舞厅的。她又选择了陪人家唱歌跳舞,费用有人付,还能得点小费。她感到比上班潇洒多了。

      梁晨的父母都是老知青,回城后当了工人,现在父亲下岗靠修车过活。母亲原本精神就不正常,这次女儿出事后,她的老毛病又犯了,并且比以前重得多,天天念叨要找女儿。大年三十的晚上,她硬是不让家里人吃饭,要等晨晨回来才开饭。正月十五那天,家里人稍没留意,她就不见了,至今未归。有人称碰到过她,她说要去找女儿。

      18岁的梁晨,至今对人们称她“三陪小姐”很反感。她说自己从不卖身,只是陪人家唱歌、跳舞、喝茶。她对自己工作性质的解释是——谁愿意低三下四去陪那些一身酒气一嘴烟味的男人。但只要这些人肯来玩,肯消费,老板就高兴,自己也会有小费。自从吸白粉上了瘾之后,老感到钱不够用。我也想到要戒,可是哪有那么容易啊?一直到了看守所,才被强行戒掉。我是跟朋友在一起吸着玩上瘾的。我一直认为自己控制力强,但犯瘾的时候就像一条狗,只要有毒品,人家怎么呼唤怎么走。

      在被强制戒毒时,我还准备了几块手帕,准备咬在嘴里,不让自己叫出来。真到犯瘾了没有毒品时,哪还顾上咬手帕,哪还顾上什么面子啊。看守所的警察说,你大声喊,大声骂,想喊什么就喊什么,想骂谁就骂谁。戒掉之后,他们表扬我,说我是最能忍也最有理智的一个,几次就戒成功了。我想,这可能跟我吸得少、吸食时间短、白粉纯度低有关。

儿子要断绝关系

      肖筱,37岁,原是一名纺织工人,给人的印象又黑又瘦,两只大眼睛在那瘦骨嶙峋的脸上显得特别突出。她把沾上白粉的原因归咎于丈夫。

      她所在的企业效益一般,而她丈夫原来是她同厂的机修工,技术很棒,人很精明。但不知怎么的就跟那帮朋友染上了毒瘾,她怎么劝都劝不住。一气之下,她赌气:你吸我也吸,大家一起败家,要死一块死!

      后来,家真的败了。没钱买粉了,他们就弄“货”来卖。丈夫负责进货,联系要货的人,她负责送。

      上瘾以后,她和老公仅仅就是生意上的伙伴关系,夫妻间几乎没有房事。

      他们在家里,不是把门关起来抽上几口,就是谈进货、进价什么的。当然,有时也谈谈儿子,但很少。

      倒腾白粉真来钱,一转手就翻一番。有危险也顾不上了,老是自欺欺人:这是最后一次!但到了下一次又干了。

      就这样,警方一网打了两条鱼,他俩全进来了。丈夫被判8年,她被判5年。

      肖筱说,她是在看守所被强制戒掉的。最难过的是头几次瘾发作:“比要你的命还难受。我喊啊、叫啊、骂啊,什么话都说了,什么丑态都有,出尽了洋相。”

      肖筱说,她的身体原本就比较单薄,再加上吸毒,整个人瘦得几乎要脱形了,风大一点都可能把她刮走。“现在毒是戒掉了,但还是整天没有精神。现在想想,最对不起的,还是自己的儿子。儿子今年初三毕业中考,我和他爸却都在牢里,无法去照顾他。”

      讲到这里,肖筱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她哽咽着说,儿子的成绩还不错,在学校算中上等。但是他在小学时是多出色的一个孩子啊,一直是全年级前三名,少先队的大队长。儿子进中学后,为他父亲吸毒的事,我们夫妻俩经常吵架,儿子学习都没有一个安静的环境。儿子小小年纪,整天忧心忡忡,像个小老头,难得有个笑脸。我们被抓进来后,他至今没来看过我,听说要和我们断绝关系,我怎么求他,怎么跟他保证也没用。最近我爸爸妈妈来探视,儿子写了一张条子带来,说不断绝关系也可以,要看我的悔改决心和实际表现。他现在和我的公公婆婆一起生活,儿子从小是我一手带大的,从没离开过。老公嘛,就随他去了,听说在南京附近哪个监狱。自从他吸上白粉,我就恨死他了。现在大家都是劳改犯,也说不上谁嫌谁。出去之后,如果找不到工作,我就摆小摊卖冷饮,把儿子培养好。三年后,儿子要考大学了。其他的,就不去多想了。

送货时都别着校徽

      杨茘,22岁,有着白净的脸庞、明亮的眼睛,她是一所二类本科学院的在校生。她说话的表情显得很平和:“我是不吸食的,我知道不能沾上这个东西,绝不能试。我纯粹是为了钱。”

      杨茘的母亲亡故,父亲病休在家。她说——

      我已经22岁了,不能再靠父亲养活了。父亲还不到50岁,看上去像个老头。还有我的男朋友,他是我的中学同学,家中经济条件也不好。他很聪明,考上了重点本科。但他入学才一年多,就得了肝炎,现在休学在家,医生说要加强营养。这些,都需要钱呀!

      但我可不愿像那些女的,包括我的一些同学,晚上到歌舞厅打工挣那些不干不净的钱。有一次,我参加一个朋友的Party,认识了一个刘小姐。她扮相靓丽,出手阔绰,但人绝不轻浮,我很佩服她。她说她对我很欣赏,她也是穷人家的孩子。她委婉地说,她现在做白粉生意,很来钱。她问我愿不愿意给她打下手,并当场拍给我一沓钱。

      我没有禁住诱惑,从那以后,我就跟着刘小姐干了,专门负责送货。我到那些公开场合活动都别着校徽,引不起警察的注意。这次是那个下家给抓住,一审问把我招出来了,带警察来抓我,正好我身边还有几克货,被搞了个人赃俱获。刘小姐现在找不到了,我们之间的联系,都是她用公用电话打我的手机通知见面地点,每次号码都不一样。我被捕之后,她就没有再打我手机了,看来她是知道情况了。

      杨荔的父亲拖着病躯来看女儿。他喃喃地说:“这丫头打小蛮聪明的,怎么大了倒变糊涂了,想起来干这种事呢?现在日子是紧巴一点,困难一点,但也不能犯法呀!唉……”老杨一边说,一边不停地抹眼泪。

小姐接待客人前都要吸上几口

    30岁的江明玉,是南京一家洗头房的女老板。圆圆的脸,大大的眼睛,厚厚的嘴唇,外表显得很淳朴。她丈夫跑长途运输,收入不菲。儿子今年8岁,刚上小学一年级。江明玉自从工厂下岗后,开过百货店、小吃店,最后又开起了洗头房。她的罪名是介绍和容留他人卖淫,被判6年。

    江明玉说:我不是毒贩子,罪名也不是贩毒,但我吸,先是我自己吸,后来几个洗头小姐也沾上了,我拿货时就替她们带上一点,一克只加她们10元钱。吸上的原因是没事做,无聊,看人家吸好玩,也跟着吸上几口,慢慢就上瘾了。那几个小姐也是因为无聊。经常跟那些男人混,又没有真感情,还要粘得住人家,做出真的喜欢人家的样子。只有这样,才能弄到钱。

    没有生意的时候,我们也聊聊天,那时候就不是老板跟雇员了,都是姐妹。讲到男女之事,那几个小姑娘问我,大姐,你跟你家老板怎么样?感情好吗?我说什么感情不感情的,还不是那么回事。我和丈夫一年也过不了几次夫妻生活。我一般都要半夜以后才回家,他更是全国各地到处跑,十天半月不回来是常事。他在外面怎么样,我从来不问。我不是想得开,你想想,叫他不干他就不干了?我在洗头房,那些男的我见得多了,都是那种人,就是来找小姐的,不然花那么多钱来洗个头干什么?我自己不跟男的乱来。但有时有的男的动手动脚,那就随他,太古板了,客人就不来了。不过事后想想就无聊,就又去吸白粉,那样还能麻醉自己。其实,刚吸的时候一点都不舒服,恶心、头昏,吸个两三次就上瘾了。瘾上来的时候真难受,但一吸上几口,马上就神清气爽。我店里那几个小姐,接待客人前都要来上几口,养足了精神。凡是有瘾的人,一犯瘾就像要死的人,让他抽上几口,马上就变活了。

    当然想过戒掉,再多钱也架不住吸白粉。我犯事被抓到看守所,被强制戒毒。现在想想还怕,瘾上来时不能吸,真是生不如死。那时候,只要能让你吸上两口,叫你干什么你都会干的。那些警察很有经验,平时跟你讲道理。等到你犯瘾了,他们什么也不说了,就是摁住你,不让你自残。

5岁女孩烟雾里中毒上瘾

    还有一个女犯叫仇玉琴,和丈夫一起既贩毒又吸毒,这次也是夫妻双双进牢房。她有一个上幼儿园5岁的女儿。夫妻俩被捕后,老师和家人发现孩子得了一种病:先是无精打采,呵欠连天,继而又吵又闹,大哭不止,最后躺在地上打滚,甚至口吐白沫,浑身痉挛。大家先是不明就里,后来有人联想到她父母吸毒,怀疑孩子也是白粉中毒。带到医院一检查,果真如此。因为孩子长期和父母亲在一起,在烟雾中生活,也已经慢性中毒,也有了“瘾”。仇玉琴说,听到这个消息,她恨不得一头撞死。


《民主与法制时报》(2007-06-18 B04版 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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