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体老板杜木成说,废弃采石场形成的红色悬崖“冲”了他家的风水,于是他把位于云南省富民县城郊的这个采石场巨坑中大约6000平方米的山体用油漆涂成了绿色。
此事经云南媒体披露后,全国舆论哗然。当地官方此后对涂漆一事提出了另一种解读:杜木成此举乃为当地生态建设作贡献,对采石场暂时起到了美化作用。 富民油漆涂山事件,到底是当地政府官员的意愿,还是纯属杜木成的个人行为,至今仍是一个谜团。
荒唐的“创意”与真假绿化
有媒体报道此事时说,用油漆涂绿山崖的行为,“让并不知名的富民县成为世界嘲笑的对象”。
2月25日,云南省富民县大营镇梨花村。 上午的太阳从山后升起,从远处看去,位于村东1.5公里的一个巨坑——“石塘”,背光的悬崖面一片漆黑。 在晴朗的日子里,当阳光直射“石塘”时,这里显露出来的是另外一番景色:一种鲜亮的绿色。 这种绿色在阳光照射下反射着亮光。早春的田地里,正在疯长的小麦、蔬菜也泛出绿色,不过它们的色彩和“石塘”的绿色显得格格不入:一种是植物的本色,色彩发暗的油绿,充满生命的活力;另一种则绿得明晃晃,刺眼,呆滞而刻板。 这种颜色是用油漆喷涂出来的。1月23日,云南一家媒体以《荒山喷漆搞“绿化”》为题报道了此事。 “(悬崖上)全部是石头,栽不上树,用油漆喷绿可以暂时起到美化采石场的作用。”富民县农林局有关人员说。 看到采石场悬崖上满眼的油漆涂成的绿色时,25日上午赶到现场的一位媒体同行感叹道:真是一个荒唐的创意! 在这之前,有媒体报道此事时说,用油漆涂绿山崖的行为,“让并不知名的富民县成为世界嘲笑的对象”。 这一评论缘于“美化采石场”的说法。在这里,“美化”即指绿化,一场虚假的绿化。 与颇具规模的“美化”工程相比,采石场上真正的绿化——植树造林,处境尴尬。 25日上午,《民主与法制时报》记者来到采石场时,一名30多岁的妇女正在艰难地给山坡上的树苗浇水。她从几百米以外的地方用三轮车将水运到采石场,然后再用塑料桶盛上水,提着往山坡上爬。 这名妇女和她的丈夫受林业部门雇佣,管护采石场上种下的树苗,他们每人每月有人民币150元的佣金。 “下雨天不用浇,有太阳的时候每天都要来浇。”双手轻轻扒开拥塞在一棵树苗根部的泥土和石块时,这名妇女撑直上身说道。这对夫妇,在每个天晴的日子里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给树苗浇水。 阳光已经照到她浇水的那片山坡,这名妇女满脸汗水。在她的身后,被用油漆喷涂成绿色的采石场悬崖,奇异的绿色在阳光照射下愈加明亮起来。 山坡上土层太薄,难以将浇到树根的水充分存蓄起来,移植到这里的2000多棵小树苗,一部分已经枯死了。 他们怕树苗一棵接一棵地死去。 据这名妇女说,林业部门支付给他们夫妇俩的佣金,与树苗的成活率直接挂钩。 喷涂油漆“美化”采石场巨坑产生的费用,得到当地官员认可的数额是人民币1万多元。这笔钱相当于林业部门支付给那对农民夫妇3年的佣金。 据称,花消这笔钱的,是一个叫杜木成的个体老板。
杜木成的风水? 《荒山喷漆搞“绿化”》一文直指富民县农林局组织实施了喷漆行为,并援引当地村民的话说,开支了人民币40余万元的喷漆事件有当地县委改变风水的嫌疑。
身材矮小的个体老板杜木成开着一辆富康轿车,出现在富民县农林局附近的县城大道上。杜木成说,他来自四川资中,已经在富民县生活了20多年。这些年,他在县城承揽房屋装修装饰工程,与富民县农林局时有业务往来。
25下午3点左右,杜木成与《民主与法制时报》记者一道来到了采石场。
“全部可能有6000来个平方米。”杜木成对喷了油漆的悬崖和山坡目测了几秒钟说道。
杜木成称,一桶油漆大约可以喷涂300个平方米,喷涂采石场全部用了100多桶油漆,其中的七八十桶是买的,其余的是他工地上剩下来的。
在喷涂那些10余米高、寸草不生的陡峭崖面时,杜木成让工人在采石场山上钉下3个铁桩,工人们腰系麻绳从上而下,对山体进行喷涂。
杜木成说,喷涂采石场前后用了19天,最多的时候11个人上工,工人们都没有要工钱,他花掉的1万多块钱全部用于购置材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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